STORYTELLER OF COVER STORY:

林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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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TERHOOD MOVIES

「踩影子的人和影子的本體
交换了人生:
安生成了安穩的七月,
七月成了流浪着的安生。」

- 七月與安生

SISTERHOOD
REAL LOVE STORY

鄧小樺&韓麗珠

#TrueLoveStory
韓麗珠、鄧小樺:我們由吵架開始


《七月與安生》導演曾國祥說過,他因為被女子之間複雜的感情世界而吸引,拍了這齣情感細膩的電影。女生之間的關係向來微妙,愛起來如膠似漆,吵起來可以遍體鱗傷。香港文學界有韓麗珠和鄧小樺這對閨密,性格南轅北轍,寧靜內斂遇上大情大性,在對方身上,看到了從前意想不到的可能性。

「鄧小樺好極端,既親切又尖銳。她有很粗的部分,亦都有幼細的部分。粗的部分是她可以包容很多朋友,情緒幅度很大。但她又有好細緻的部分,她觀察入微,可能小至一支針的感受她都會明白。她明白一個人內心的針,是因為她願意面對及承受黑暗的部分,而大部人都寧願輕鬆過活。因為這個極端,我才覺得有趣。」

「韓麗珠的內在上比較直接,我就是偏向外在的人。例如有人放棄做一件事,我覺得對方是因為踏入中年所以沒時間做。她就會說,這個人心裡面有一堵牆。近幾年她有著一種很溫柔的力量,而且也開放了,我用一些好奇怪的方法跟她說話,好多粗口又跳來跳去,有時又忘記了考慮他人感受。她又接受得到。」

兩個作家,一個醉心寫小說,用直觀的方式看世界;一個愛寫詩和散文,習慣將所有事物分類和分析。去年的《火花!只是看書》展覽,從不出版散文集的韓麗珠,為策展人鄧小樺來了個突破;另邊廂鄧小樺因為展覽的稿酬不多,覺得自己虧待了好朋友,靜靜哭過兩遍。

有時候,韓麗珠是鄧小樺的「靈感女神」。「我有時寫作寫到很累,開不到頭的時候,就會chok個韓麗珠feel出來。其實寫出來不太像,不過想一想她的思考模式,我就會有句子。」又有時候,鄧小樺是韓麗珠的「分析大師」。「我覺得在她旁邊我像一個神智不清的人,所以我有時都會依賴她幫我分類。」
她們也會結伴買衣服,哪怕二人選擇的衣物款式每次都差天共地。這些本來不會看在眼內的服飾,穿在對方身上總是很美。她們有一同出席社運場合的習慣。2014年反新界東北集會,韓麗珠當時身處拘捕圈,想著應否留下來。當下的心亂時刻,二人緊握著對方的手。儘管參與社運從來都是獨自的決定,那一刻,對方的存在令各自內心更踏實。

她倆如此深厚的情誼,我也想不到,竟然是由吵架開始⋯⋯

2006年,她們因為文學雜誌《字花》的工作而相識。創作人共事,火花四射。開會討論,從約稿的方法到對外的態度,想法不時出現碰撞。鄧小樺覺得辦雜誌需要面向觀眾,積極接受訪問,韓麗珠卻不甚同意。她們用電郵對話,用盡心機閱讀對方的文字,再逐一回覆對方,筆鋒尖利,誰也不退讓。或者是文人修辭太好,這堆充斥形容和想像的句子所帶來的語言傷害,令雙方也感到疲累。「我以後都不想見到你。」韓麗珠此話一出,不久便辭去了雜誌工作。

後來的三、四年,二人都沒有來往。其間兩個人各自經歷了一些變化。韓麗珠一度長了很多濕疹又陷進抑鬱。她知道皮膚出現毛病,是因為心理層面想要突破。向來把社交範圍縮小如狹隙的她,決定跟多些人接觸。「以前只會得一個好朋友,開始可以增加到四個,再後來甚至乎十個好朋友。」另邊廂鄧小樺在感情上遭遇挫折,開始反思自己。「發覺自己有時候說話太傷害人、太尖銳。以前完全不知道,覺得我要講就講。」各自的改變令二人逐步靠近了對方,直到有一次在朋友家碰面,她們就自自然然的和好了。當初互相討厭的人,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大眾傳媒塑造出來的女性形象,總是愛互相妒忌和比較,比收入比外貌,甚至連男朋友也要較量一番。在鄧小樺和韓麗珠身上,我找不到以上絲毫的部分。二人告訴我,或者她們就是缺少了這一種社會所謂的「女性特質」,所以對於彼此間的差異感到相當自在。

Storyteller:高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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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師說故事:

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着愛

愛情是最多人來算命的原因。失戀、感情生活冷淡、離婚、有第三者出現等,使很多路人來問津。但最難忘的感情故事都是我在大學時期聽說的,可能因為是發生在我身邊,感受特別深。這是我大學時期一位朋友的故事,故事關於愛情,也包含友情,是一個她和另一女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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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最多人來算命的原因。失戀、感情生活冷淡、離婚、有第三者出現等,使很多路人來問津。但最難忘的感情故事都是我在大學時期聽說的,可能因為是發生在我身邊,感受特別深。這是我大學時期一位朋友的故事,故事關於愛情,也包含友情,是一個她和另一女孩的故事。

記得大學時期我還在加拿大修讀插圖,要申請入住大學宿舍,學校安排了室友給我。入住第一天我看到室友正在執拾房間,她看上去與其他女孩沒大分別,一頭短髮,說話爽朗。後來因為做了室友朝夕相對,我們也變得熟了成了好朋友,她會常跟我談心,常常說自己其實是負面的人,自信心近乎零。她解釋是因為從沒有男孩喜歡過她。

她唯一覺得被愛的時候是跟另一女孩在一起。

她們是中學同學,天天在一起,上天下海無所不談,最後兩個發展了地下情,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雖然她們的關係沒有人知道,當時也只是玩玩下的心態,但這關係維持了很久,直到要升大學的時候就發生問題了。女孩跟她說她不是認真的,她以後想找個男朋友,所以這關係不能繼續。但我的室友說,分手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愛她,當初抱着玩玩下的心態,卻不知不覺地真的愛上她了。對她而言,自己被愛很開心,就算是女孩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大學畢業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室友了,但聽說她現正過得很好。

現在身為風水師的我回想起這故事,也因為看過很多同性伴侶的命格,其實覺得與男女愛情完全沒有分別,只是兩主角也是女生吧。很多人會覺得這故事不是一個完美結局,有些也會擔心如果與一個好友變成戀人,分手了友情也就沒有了,但難道不是每一段感情亦然?放膽試過,愛過痛過,是否好過以後後悔當初沒有這樣做?如果真的愛,又會否有時間考慮這麼多?

友情當然重要,但如果你有機會與好友發展成情侶,你又會否不顧一切去試愛呢?

Storyteller:Thierry Chow
Illustration by Kazy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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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STERHOOD ITS STORY

多想一天彼此都不追究,
相邀再次喝酒

最後,七月離開了,安生要活兩個人的命。最後,是Vicky出軌了,比Christina更嚮往一段奔放的感情。最後,失意的是阿琪,幸福的是大頭阿慧⋯⋯每每看到兩個女子恍如交換了命運的故事, 她的心還是有被針拮一下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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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七月離開了,安生要活兩個人的命。最後,是Vicky出軌了,比Christina更嚮往一段奔放的感情。最後,失意的是阿琪,幸福的是大頭阿慧⋯⋯每每看到兩個女子恍如交換了命運的故事,她的心還是有被針拮一下的痛。

是好友G教她抽煙的,是G叫她看《The L Word》的,是G在她18歲生日那年買了一打啤酒兩人乾盡了的。到後來,兩人去酒吧去卡啦OK劈酒,什麼Vodka什麼Gin什麼Cocktail都試,弄出不少笑話,再後來到餐廳吃飯會叫一枝紅酒或白酒,然後⋯⋯卻沒然後。她搭上了一個有夫之婦,G愛上了一個會打幾份工的上進男,從此好像兩個人的性格都被打翻了。她愈來愈貪玩,愈來愈愛喝酒,G則愈來愈踏實,愈來愈愛待在家,和上進男一起搏命賺錢。

她還是當上G的伴娘,但G嫁了後就沒甚來往。她糾纏在那段不見光的戀愛好幾年了,G不喜歡。不是反對愛上女人,而是討厭女人的拖泥帶水。

每星期兩晚,女人會帶來一枝紅酒和她吃晚飯;後來,女人也帶來威士忌,教她很多釀酒或品種或喝酒方式的知識。她最初好奇,聽得雀躍,但心裏怎也有一絲難過。

她記得G說過,麻甩佬老了會相約飲啤酒吹水,很不有型,說女人要找到一個會結伴由啤酒喝到紅酒喝到威士忌再喝到不知什麼什麼貴酒的老死,見證品味和女人魅力的漸長。都是笑話。她們沒有約定過,因為沒想過是但一人會失約。

有時,她看着眼前是另一個心愛的女人和她喝着威士忌不免難過。這個女人沒有和她經歷過喝啤酒的青䓤歲月不要緊,但女人好像沒有一顆會喝啤酒的率性。

她對上一次見G是去年農曆新年,G抱着九個月大兒子來她家拜年。她媽媽是G契媽,她是G兒子的契媽,如果她會生,子女也會視G為契媽。是沒有約定卻早留給對方的位置。她心血來潮,拿起櫃頂上一枝Black Label威士忌給G,說是自己很久以前在超級市場亂買的,那時膽粗粗扮大人,唯一知道的威士忌就是這Black Label,期待着未來一天和G喝。

G幾年沒喝酒,喝下去傻笑起來。她說,這些年喝過很多酒,始終沒有打開這一枝Black Label。扮大人的味道和記憶,她畢竟想留給G。還好心願達成了。

Illustration by The Odd Littl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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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OF A WORD

SISTERHOOD

(n.):Loving ladies who
share the old world and
learn the new world together,
no matter how the world is changing.

有對百歲人瑞婆婆,幾歲開始相識,之後九十幾年都是彼此的最好朋友,陪伴了對方幾乎一整個人生的路,也建立了彼此的世界和回憶 — Irene Cook和Alice Jenson,那次她們受訪,聽着主持問一些當下的潮語,逗得大家樂了。

「Selfie?」Alice滿臉疑惑。
「自己幫自己拍照,然後放上facebook,給所有人看。」Irene說。
「怎麼會自己幫自己拍照?」
「他們會。」
「誰是他們?」
「其他人!」
「我有夠多自己的照片了!不需要拍自己的照片。」

「BFF?」
主持告訴她們,是best friend forever的意思。

Illustration by Storyteller T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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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TELLER小小一個團隊
過去一年努力創作不同的故事和插畫,
我們將會自資首次以紙本呈現,
少量嘗試, 我們相信故事不只
限於網上短暫停留,
更期望有天大家能以實體
收藏我們的故事。
故事不只是電子世界
一閃即逝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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